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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碛口镇,一个朋友曾经去过那,认识一个哑巴,想让我们替她去看看他
我们就去他家里找,可是老是不在家
住了几天都没看到他
后来听人说,他以吹唢呐为生,碰上有白喜的时候就去给人吹,没活的时候就去别的地方卖青菜,几个儿子都不争气,没有一个干活的,不是傻就是坏被人伤了,还需要他给钱。
他每次出门就烙几个饼子,然后每天中午吃一个,早晚都不吃。几天才回来,所以一直没看到他
我们要走的那天只好买了些东西放在他家,就准备走了
记得是个清晨,我们背着包已经走在镇口的路上了,房东也一直在帮我们找他。就看到房东追上来了,后面跟着个老人
我们知道就是那个老人
他追上来,握着我们的手,看我们一眼就泪水盈眶了
我们笑着,也握着他的手。感觉到他的抖动
他从背后拿出唢呐,一看就是他平时用油光油光的唢呐
房东说,一回到家,听儿子说了,二话不说拿起唢呐就去找我们房东了
然后他就要给我们吹
那个时候,握着他抖动的手,我们根本不忍听他的唢呐了。因为我们知道唢呐是他的谋生手段,他认为我们给了他东西他没有什么可以感谢的,就一定要吹唢呐给我们听,他只会这个
我们非常肯定的笑着告诉他不用了。你想象下,你也会不忍的。就好比在路边的流浪歌手,你投一枚硬币给他,他就拉着你的手一定要唱歌给你听,何况,那是个聋哑人
他还是吹了
老泪纵横的吹了
就在大马路上,我们没有任何准备的,就被一个老人拉住听他的唢呐
很多人围观
我没有别的去处,只有蹲下来借故系鞋带,才把艰难死忍住的泪水撞在膝盖上,看着在牛仔裤上慢慢浸开才抬起头来。起来后发现她已跑得很远。我也头也不回的走了
他在感恩一个只谋一面的姑娘远在北京还惦记着他。我们却是觉得那唢呐之重我们根本承受不起
现在想起身还在抖
我到了黄土地,到了北方的农村,就是那样觉得踏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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